来自航空母舰的飞行员

被绑在闪耀的轮子的中心，

他雪白的肉体倚着筋疲力尽的罩体，

他撕扯舒适的扣子，他湿透的呼吸

雾化鲜血发光为火、变暗

成烟；他被痛苦地困在那里，

在火和闷息之中，奋力挣扎，自由地

进入上空的阳光——

又降下，空中安静的一束，

向温暖，向空气，向清醒的里程：

向他生命壮烈的绽放，保留

他悬荡岁月的半球。在漫长又缓慢的摇摆中

世界稳定了，而几乎静寂……

他孓身一人；悬于脆弱、

单独、疏离的知识中：一只孤独的眼

读着孩子的首次涂鸦，航空母舰的尾迹[1]——

一次未击中[2]所荡开的乳状圆圈

在植物般的烟气精灵旁边，烟气

在小甲板上，遮住小火焰，那火焰

犹如玩具，如翼枪的闪光，

亮耀如带着太阳标记的、趋近而渐大的

脆弱飞机，那擦拭过的银，弹尖喷着烈焰。

译注：

[1]此处原文为“wake”，另有“守夜”之意。

[2]此处原文为“a miss”，除了“一次未击中”之意，又以其另一义（“一位女士”），加入此句对“母性”的指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