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的电车

我不是从前门的踏板爬上了

诗歌的电车，

象挤进社会保障机关——

那里人们和字母挤挤插插——

我是悬挂在缓冲器上面。

后来我狡猾地登着踏板，

一只手

被车门夹在缝隙间，

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

是怎样终于挤到了里边。

座位我总是让给老年人。

对检票员我不曾躲躲闪闪。

我没有踩过人们的脚。

人们踩了我——我也不曾哭喊。

人们在角落里

读着报纸。

人们坐在

威严的中心站。

人们挤上电车，

象挤进了天堂

电车里凶恶的敌人接踵摩肩——

于是从没爬上车的人的愤懑的逻辑

向着爬上车的人的逻辑来个大转变。

人们一面看报，一面阴森森地抱怨，

象抱窝的母鸡一样护着产品：

“电车不是胶皮做的……

别敲啦！

请不要开门，售票员！”

我赞同那些

出来整顿和清理的人们，

绝不同那些

把门关得死死的人们站在一边。

我同那些

虽然被人们禁止上车

却非要上车的人们肩并肩。

这个世界真是残酷，就象冬季里

莫斯科被暴风雪所席卷。

电车是胶皮的。

座位有的是！

请打开门吧，售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