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描述

我想描述最简单的感动

快乐或悲伤

但不要像别人那样

借助雨线或阳光

我想描述光

在我体内诞生的光

但我知道它不同于

任何星光

因为它没那么明亮

没那么纯净

而且飘忽不定

我想描述勇敢

不必身后拉着沾满尘土的狮子

也想描述不安

不必摇晃装满水的杯子

换言之

我放弃所有隐喻

为了一个词

像肋骨从胸膛被取出

为了一句话

它位于

我皮肤的边界内

但能看出这是不可能的

为了说——我爱

我奔跑如疯子

惊散鸟群

我的柔情

毕竟不是水做的

却向水请求一张脸

还有愤怒

不同于火

向火借来

喋喋不休的舌头

如此混乱

如此混乱

在我内心

那些白发先生

一劳永逸区分过的事物

他们说

这是主体

这是客体

我们入睡

一只手在头下

另一只在群星中

双脚离开我们

用细小的根须

品尝土地

在清晨

我们痛苦地撕掉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