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水

门边的井枯了。

我们背起木桶和陶罐

穿过屋后的玉米地，

寻找尚未中断的溪流；

别抱怨为此出门，

此刻秋夜正美（尽管天寒），

穿过我们的玉米地

我们的树林就在溪边。

就像奔赴月亮之约，

那在树林后缓缓升起的月亮，

那枯枝上没有一片叶子的树林，

那没有一只鸟或一丝风的树林。

一到林中，停住脚步

我们隐身在林中精灵背后，

随时预备再次飞奔藏起，

大笑着等被月亮快快抓住。

叠在一处的手久久不松开

睁开双眼只敢侧耳倾听：

融入这宁静，我们听见

我们知道自己听见了溪流。

一个来自绝地的音符，

一道叮咚的狭窄瀑布；

此刻像银色的利刃，

下一刻像池塘上漾开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