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克里斯的最后五首诗

1

现在我写鸟。

我没有看到它们过来，不是我选择的，

它们突然就出现，是这样的，

一群词语

一个

又

一个

落在

纸张的横线上，

叽喳，啄食，扑闪着翅膀

我没有面包喂它们，能做的只有

让它们过来。或许

这是一棵树

又或许

是爱。

2

昨晚我梦见你成为了

塞赫美特*女祭司，狮首女神。

她斑岩做的身体赤裸

你光滑的皮肤赤裸。

你给这野蛮的神献上了什么？

她透过你的目光注视着

一条永恒、无情的地平线。

你的双手之杯盛着

秘密的奠酒、或你的唾液。

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精液

我的梦知道

那祭品会被一声

悠长又傲慢的吼叫拒绝

正如你一直以来期待的。

然后，或许，我不知道，

你乳房上的爪子，满足着你。

*塞赫美特（Sekhmet），古埃及神话中的母狮神，最初是战争女神和上埃及的医疗女神。她被描绘成一头母狮，埃及人公认的最凶猛的猎手。有人说，她的呼吸形成了沙漠。她被看作是法老们的保护神并在战争中引导他们。

3

我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

当我们在你的酒店分别时

你的舌头会伸进我嘴里

在我们友好地游览了那座城市之后

在我们保持了精确的距离之后。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你给了我

一个未来的约定，

那时你将会开放一片无人区，一段空白期

在那里我可以触摸到你的细小苔藓。

你吻了我，周围是我们的朋友

我是例外，是怪物，

你是个喃喃自语的僭越者。

你知道你吻了谁

跟谁说了再见吗

我曾是拥有片刻快乐的牧师，

短暂地在你的唾液里

尝到了忍冬藤的味道

在南方的天空之下。

4

今晚我想成为特伊西亚斯*

在面朝下漫长的等待中

迎接你，在你的皮鞭

和温暖的水母下呻吟。

我知道这是

反复变形的时刻，

知道当降至泡沫的漩涡中时

你会流着泪打开自己，

被甜蜜地穿透。

然后回到

你那专制的军队王国

被你的皮肤、你潮湿的脉搏包围，

直到我们一起匍匐前进，相拥着抵达

梦的沙滩。

但是我并不是特伊西亚斯，

我只是一只独角兽

寻找你手中的水

在你的唇间发现

一把盐。

*特伊西亚斯，古希腊神话中的人物，最初为男性，因触怒赫拉，被变为女性，七年后恢复为男性。

5

我不会写更多的诗使你厌烦了。

就当我跟你说过

云彩、剪刀、风筝、铅笔了，

也许在某个时候

你已经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