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店

在这一幕中

我的手中有一块香皂

在脖子  颧骨  胡子

打上泡沫  一种

熟悉的氛围  在一面巨大的镜子里

我看见自己

坐在黑色皮椅上

我五岁

惊异到  几乎不能呼吸

因为我的爷爷

把剃须刀的

刀刃抵在一个男人的

脸上

而他们还在谈论政治

或足球    不紧不慢

毫不害怕

好像根本没有刀刃

我把金属片放在我的皮肤上

慢慢地滑动    一次又一次

从上到下

我能看到爷爷    在

放下靠背的躺椅周围走动

他的手不停地动

剪刀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头发

有节奏地掉落在

红布上

然后落到地上

他拿起他的工具    握住

听到工具的声音时他露出一抹微笑

一抹谁都看不到的微笑

我也会有这样的微笑

他从来没有教过我理发但是我知道

他的一些脉搏在我的脉搏里

当我毫不畏惧地  使用着

这把他用过的剪刀

我以前更喜欢    坐在那里

我们在理发店巨大的镜子里

互相看着对方  我在给一本书

染色  而他在工作

只要他可以  翘班

跟我一起去玩老虎机

或者吃墨西哥玉米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