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利亚河，米兰

雪厚厚地涂在岌岌可危的雪松树篱丶

     知更鸟和冬天鹪鹩上，或尽可能如此，

               里面，受寒冷责备。

一只鹪鹩看来是想在小屋顶筑巢，

在飞檐下绕着这个完整的结构移动，

双脚蹬在防浣熊的电线上。

天气的呻吟。这究意是什么意思？

小屋退入半英亩枫树和枞树，

那半亩枫树和枞树又加入一座圆角形山西面一道悬崖

──我的身体──旁边一大片杂乱的橡树。

夏天，悬崖石上有地衣那星系似的金色覆盖物，

在一簇竹尖钉似的黑草莓背后。

窗前的株犁树面向那座山──某个五月，一只红喉的

蜂鸟连续几星期蹲在两个豆粒大的蛋上，

在一个苔藓和肉质的巢里，巢位于齐眉高的地方；

她猛烈而果断，

不亚于或者也许超过在米兰甚至后来

在希波的奥古斯汀，他421年在希波给君士坦丁堡牧首

阿蒂库斯写信，三次明确谈到性爱，“那是他沉思了二十多年的问题，”

但没有收到回音。如今他六十多岁，满是尘土，埋在这块农村石头里。

阿蒂库斯听到各种有关他已死去的故事

并推测这是真的。

风在山上的岩石下游泳，

顺流而下，每阵风都有自己的面孔。

一种呼吸的雄壮，羽毛般飘动。

我七个骷髅的名字

分辨出这些，这些面孔的

味道，它们每个都既是一种芬芳

又是一个名字。所以我走向一阵阵风，

空荡荡，没错，但没给它们带来什么来自坟墓的对接机制。

但他没死，反而是在希波坐着，

希波后来叫做安纳巴，漂亮又土气，在“我们的海”受冷落的一边，

离开他吧。这里大概不会有什么东西。

马克思后来将想出那个小周转轮系，

在整件事情上运作。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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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履带上，履带是河流，也许是马利亚的河流系统，

这些无颜色的河流，世界的硷性淋巴，理念的

身体。

题解：此诗有两个兴趣点──作者在另一首诗《鹿地小屋》中提到的他房子背后的小屋和某一年栖息在小屋附 近丶就在小屋窗外的蜂鸟；以及希波的奥古斯汀，也即那位写《忏悔录》的早期基督教哲学家，他曾在米兰丶后来在北非短暂居住过。最后一节诗省思一种历史哲 学，既不是黑格尔式的，也不是马克思主义的，也不是奥古斯汀式的，而是多少有点儿像是三者的零零碎碎的拼凑。也许算是一种喜剧式的解读吧。据作者解释，马 利亚是指圣母马利亚；“七副骨骼的名字”是一个非常复杂和神秘的名字，它深藏于一个人的深处，位于多层较不重要的名字丶性命丶身份之下，因而是一个非常强 大而纯粹的直觉源头；“我们的海”原文为拉丁文，指地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