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里最后一个人也走了

但房子还没倒塌，也不会倒塌

柱子还在，晚上它们聊着很晚的天

屋顶还在，为那些来回走动又看不见的影子

遮风挡雨

石头还在

门楣上的那些老画还在

叫骂声还在，虽然有的人听不见

说明他的耳朵长在头上

有时哭，有时笑

有人中状元，有人要上吊

这个世界减少了什么，意味着另一个世界

增加了什么

感觉自己合上一本厚厚的小说

只要愿意，我随时可以翻看

复习第二遍

甚至可以为那些人重新起个名字

从此，万物归于寂静

故事按预设的剧本有条不紊地进行

我不停切换快进和倒退的键

——人生本来好玩

（2023.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