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申扎戈

也许你想也不会想到

甚至在克莱申扎戈　太阳也会升起

它升起　查看那儿是否有草坪如茵

是否有森林　山丘　是否有湖泊

而它什么也没看见　于是满脸怒容

吸走了干燥的维纳利奥仅有的水汽

胀鼓的风从群山中横空袭来

在无垠的平原上自由不羁地奔走

当它注意到这团烟雾如垛

它扭头侧身　向远方遁逃

那烟雾太黑　那毒素太浓

连风儿也害怕自己的呼吸被它斩断

老妇一直坐着　熬着钟点

数算着下落的雨柱

孩子们的脸蛋

泛着街道上积尘的土色

这儿的女人从不哼唱

但是电车不时尖啸　粗声恶气

在克莱申扎戈　有一扇窗户

后面站着一个女孩一直在消隐

她的右手总拿着针线

忙于缝补　从不抬头看钟

当收工的哨声响起

她叹息并流泪　这构成她生活的图案

当工厂的哨声在黎明吹响

他们从猪窝似的铺位爬出来

身体到了街上　食物还衔在嘴里

眼皮下光环摇曳　耳内外嗡鸣有声

他们将自行车打足了气

抽着还剩一半的烟卷

从清早到深夜　他们坚韧的喘息

一刻不停　犹如黑色的碎石机

或者站立一整天　守着操纵盘

放在刻度表上的手一直在颤抖

星期六深夜　他们伏在沟渠里做爱

而旁边就是看守路口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