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马不在跑动时
便不是一匹马。
假如一只蚱蜢是一匹马。
假如一个身有瘀伤的男孩。
我已记不得如何在这故事里
找到我自己。记不得我是否
来得太迟。太迟,来不及挽救任何事。
现在,已是深夜。草叶闪烁着
无从知察的绿意。那草甸
如玻璃,在衣袋下搏动着脉息。
现在,马已是立在田野里的风车。
其身后的群山,不可逾越。
不妨说它是世上最后一匹马。
不妨说一朵伤痕累累的花远比
完好无缺的更是馥郁。或许我仍来得及
拯救这匹马,而救起他等同于
拯救我自己。可这匹马已练就了一身
可畏的无马性。这马是
一颗残损的果,无人得以享有的
甜蜜。快醒来,破碎的果子。
我摇着他。而马并不回应。
我继而抬起他的脖颈,将他的身躯
如围巾般系在肩头
背起这马前行
直到我脊骨阵阵作痛,当一茎紫菀
倏忽折断。远在万里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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