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默斯(节选)林克 译

拔摩岛Sophia 译

——献给洪堡侯爵
——致洪堡侯爵

神在近处
在望
只是难以把握。
且难捉摸的是神。
但有危险的地方,也有
凡有恐怖,亦
拯救生长。
生长拯救。
山鹰栖息在
闇昧中栖息着
幽暗里,阿尔卑斯山之子
雕而无畏地穿越着
无畏地越过深渊
阿尔卑斯山之子在鸿渊上
从轻易搭成的桥上。
长桥蛰卧。
为此,因时间之巅峰
只因周遭积聚起
齐聚周遭,最亲的人们
时晷的巅峰,而最可爱者
相近而居,疲惫于
毗邻而居,疲于
最隔离的群山,
最隔绝的群山,
请赐予纯洁的溪流,
就将无垢的甘露,
哦,给我们双翼,忠贞不渝地
与羽翼赐予我们,以至诚之心
飞渡并复返。
远驰与还返。
我如此祈祷,那时一位神

突然劫持我,把我带出家门,
如是我说,此时他诱拐了
比我预料的还快,
我,比揣测得更快,
又很遥远,我从来没想过
远了,前往我从未
去那么远的地方。天刚刚亮,
想要抵达的地方,有守护神使我
当我行走时,故乡
远离了自己的家。晨曦
朦胧的树林
昏蒙,我走过,
和条条渴望的小溪
茂密的森林
渐渐清晰;这些地方我从不认识;
与渴念的溪流
但很快,映着清新的霞光,
那是故乡;我从未认识这片土地;
无比神秘
不久,朝霞清鲜,
在金色的雾慢里,
充满幽秘
顷刻间长大,
金色雾霭中,烂放着,
随太阳的步伐,
拔地而起的,
以芳菲的千峰万壑,
以羲和的步伐,

以阆苑的芬芳,
小亚细亚向我绽放,射花了眼

我寻找曾经熟悉的一处,因为不习惯
亚细亚扑面而来,眼花缭乱
那些宽宽的山道,那里金闪闪的
我寻觅旧识之处,因不安于
帕克托斯河
宽广的街头巷口,那里
从成默鲁斯山飞驰而下,
从特摩洛斯山奔来
还有托罗斯和眉索基斯山,
金光粼粼的帕克托洛斯河
色彩绚丽的花园,
托罗斯与梅索吉斯山耸峙,
一团平静的火,可是阳光里
还有满园芳菲,
银雪临空怒放,
一团静火,可那光中
不朽生命之见证
银色的雪凌空盛开;
在高不可攀的峭壁上
而生生不息的见证
常春藤亘古地生长,活着的柱子,
在不可企及的壁上
一排排雪松和月桂支撑起
古老的常春藤生长并托举起
那些庄严的,
由鲜活的立柱,雪松和月桂,
那些按神意建造的宫殿。
那庄重的,

那造得神武的宫殿。
可是环绕着亚细亚的门户

许多无影的街道
环亚细亚的门户嚣嘈着
向远方延伸并发出轰鸣
向四方绵延的是
在大海不定的平原上,
无常的海平面上
可船夫熟悉这里的岛屿。
许多无影的航道,
当我听说,
而船夫熟稔那些岛屿。
附近有一座小岛
当我听说,
是帕特默斯,
置近处一座
我便情不自禁
是拔摩岛,
想去那里停一停,
我无法按捺
寻访那幽暗的岩洞。
去那里投宿去那里
因为不像塞浦路斯,
亲近那晦暗的岩洞。
有许多泉水,也不像
因不像,居比路,
其他任何岛屿
泉水淙淙,或
帕特默斯乃神奇之地,
某个其它岛礁

拔摩岛位居神圣,
可是它却真的

很好客,家里
她热情好客
更寒掺,
在清贫陋室
要是因海难某个陌生人
不渝
来到它这里
每当船只罹难或有悲歌
或为故乡而悲叹
哀叹家园或
或为逝世的
那逝去的友人
朋友,它都喜欢倾听,它的孩子们
便有一位异客
焕热的树丛的声音,
走近她,她愿倾听,她的孩子,
和泥沙落下时,土地
炙热树丛的希音,
龟裂时的簌簌响动
沙砾倾覆处,龟裂了
它们倾听他而他的悲声
岩土的表皮,那声响
又含着爱意重新响起。就这样它曾经
他们都倾听并有情地和鸣
关照被神眷爱的
随着那人的悲叹此起彼伏。她就这样
先知,他在有福的青年时代
一度照料过那神眷赉的,

先知,在他蒙福的青年时
跟随过

至高者之子,难分难舍,因为
追随过
承当雷电者爱门徒之单纯
至高者之子,不离不弃,因为
而细心的弟子也凝神
司雷之神爱那门徒的
端详神的面容,
单纯而这谨慎之人也真切地
那时,在葡萄树的秘密时刻,
凝眸于神的面容,
他们坐在一起,正当聚餐的时候,
那时,怀着葡萄树的奥义,他们
在伟大的灵魂里,一种平静的预感,
坐在一起,圣餐时分,
主道出死与最后的爱,因为怎么也不够,
以伟大的心灵,平静地预言,主
他言说善的话语,
宣告死与最后的爱,不餍
那时候,而且教人开心,当他
他所言说皆是善语
目睹人世的愤慈。
那文辞,彼时,教人开怀,因
因为一切皆善。随后他死去。对此
他看见,世界的忿恚。
还有许多话可讲。最后朋友们还见到他,
万法皆善。于是他死去。对此
露出胜利的目光,无尚喜乐者,
可述甚多。只见他,目含胜利之态,

友人望向无上欢喜者直至最后,
 ···········


然而他们悲恸,此刻
太久,太久了,
夜已降临,令人惊异
天神的荣耀已不可见。
因灵魂已作出重大抉择
因为他们几乎不得不
但门徒们,热爱日光下的
牵我们的手而一种势力
生命且他们不愿舍弃
正卑鄙地夺走我们的心。
主的面容
因为天神个个都想要牺牲,
与故乡。刻下烙印,
只要怠慢了某一个,
如火入铁,且伴他们同行
绝没有好下场。
此际是爱之影。
我们服侍了大地母亲,
为此他向他们派去
近来也服侍了阳光,
圣灵,尽管震撼
不知道,天父最爱的,
房屋而远方惊雷隆隆
他主宰一切,
神的狂飙席卷
却是守护恒定的经文,
预感的头颅,那时,心神凝重,
以及完好地解释恒在的事体。
死士聚在一道,
德意志的歌必当遵从。

现在,辞别时刻
他再次向他们显现。
因现在太阳的白昼烬灭,
那位王者,打碎了
光芒四射的,
权杖,忍受神的苦难,亲自,
因它还将再来,
在其时。这似乎
不妙,往后,戛然而止,不忠,
人的造作,而这就是欢乐,
从现在起,
栖居于爱之夜,守望着,
以单纯的目光,贯注于
智慧的深谷。生命的图景
翠染群山深处,

但可怕的是,天涯海角
神将生者驱向无尽处。
因已将挚友的
面孔一并舍弃
翻山越岭向远方
孑然,此间两番
被认出,完全相符
是天上圣灵;它来时征兆全无,而是
抓住那卷发,当下,
蓦然向他们
神回首遥望
匆匆远去并起誓,
为让他留步,如用金绳
从此系缚
口念恶名,他们握紧双手——

可是倘若后来死了,
他将以美
垂衣为最,以至形骸
神妙无比而天神皆指向
他,倘若,彼此隐言永驻,
他们再不能相互
理解,休戚与共已化作
回忆,且不只是砂土或
牧场被冲走连那圣殿也
被攫夺,倘若半神
与他同仁的荣耀
泯灭而至高者自己
也转过脸去,
由此,无处
可见一个永生者无论在天上还是
在绿色大地,何以故?

这是播种者的扬场,当他
用铁锹铲起麦粒,
一扬,朝向清光,它们腾空飞过打谷场。
种壳落在脚下,而
谷实落到尽头,
这无甚遗憾,若有些
遗失而言谈中,
妙音式微,
因神的事业与我们的一样,
何况至高者并不责备求全。
井中诚然有铁,
埃特纳有灼热的松香,
我或有宝藏,
可塑一像,观照,
与他曾所在,相若,那位基督,

而若有人鞭策自己,
辞令悲哀,半路上,乘我不意,
突袭我,我讶异的是一个奴仆
想模仿这位神的像——
我一度明确地看见天主
怒容满面,并非,我有所图,而想
熏习。他们仁慈,最憎恶的,
只要他们统治,乃是虚妄,于此
人性不再存于人间。
他们不支配,支配自有
永生者的命运且他们的事业自行
转变,立赴终点。
因当天国的凯旋行至
更高,为强者,如日当空,
称道至高者欢腾之子,

一个标语的迹象,这里有歌咏的
杖节,向下示意,
因无一粗鄙。它唤醒
死者,他们尚未被野蛮
虏获。而等待着的
是许多怯懦的眼,
为了亲睹那光。他们不能
在犀利的光芒下焕发,
即便金辔约束着胆魄。
可倘若,如
由臃肿的眼眉,
而忘却了世界
静谧明灭的力自圣书降下,便想,
欣然喜乐于恩典,他们
自我规训于静默的目光。

而倘若众天神现今
如此,如我所信,爱我,
则爱你更甚,
因我所知一点,
即永恒的父的
意志是那样的
在乎你。岿然是他的迹象
在轰雷的天上。并有一人立于天下
终其一生。因为基督还活着。
而众英雄,他的众子,
全来了还有诸多圣书
描摹他还有地上行止
解释那闪电至今,
一场浩荡的赛跑。而他在场。因他的功业
他自始全都知道。

太久,已太久
天神们的荣耀不昭。
因为他们几乎牵着手指
引领我们而可耻地,
有暴力要剐走我们的心。
因每位天神都需要祭品,
但若怠慢某一位,
便绝无好事降临。
我们侍奉过地母
而近来又为金乌效劳,
殊不知,主宰万物的,
天父所爱,
之最,乃铮铮铁字
被守护,并让长存的
得真诠。随后响起德意志歌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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