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的希望

醒一醒，

难捱的沉默来转发你的那一份了。

四月是怎样的静呢，外面是

无风、和煦的春天*，电影般的新闻。

神奇动物们不必知道这里人的模样，

密密麻麻的白无常遍地冒出来，

如同身上这庞大而臃肿的循环，

模糊着，把阴和阳配平成无数省略号。

数字学是比语文学更简单的道理。

希望是

从哪天开始，我们可被允许指控

对春天的谋杀吗？

那些亟待消化的场景：鬼月亮，康帅傅

上海人的三一五。远道而来的食物

又被绿在了哪一个区的江南岸。

夜来了，手机屏幕的侧影幽暗，照出了鬼魅的倒影么。

冲锋在前，打通堵点，勠力同心，捞干扑灭，

四零四。没有一个杀手长成病毒的样子。

且摒牢在他们四字的沼泽间，

轻轻使用你局域网的愤怒。

另一头

又传来家长温柔乡的告诫，

你莫忘了狼来了的故事，莫

走上杜甫的不归路：

顾惟蝼蚁辈，但自求其穴*

为什么只有我们不愿快乐？冷冷的雨夜

干了，还有我们眉间未化的雪呢……

加入我们，成为心碎之人。

我不是神的信徒，不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我只会用我微弱的敲击声，拼出他不存在的样子，

补偿你。

2022.4.23

1 索尔·贝娄的小说名

2 朱朱《伤感的提问——鲁迅，1935年》

3 杜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