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

我在路上砌一个雪人，我在头顶砌一个雪人，我在心里砌一个雪人

他是忧郁的雪人，流泪的雪人，戴帽子的雪人，我的雪人

从清晨到日落，他从上帝的花洒中走来

他憎恶壁炉前衰老的眼神：你是孤独的根源

天幕下画家的铅字笔色

他的生命之色，血液之色的诞生色

我的雪人，从远方来的雪人，从风中来的雪人，从梦中来的雪人

从九伸延至十一，穿越二十字路口，西北北，东南南

像镜湖一样，他的中心藏着眼神

他是个体，无数，路上形影相吊的游路军

被砖石橱窗中心的眼睛拥抱，捆绑，储藏

他是个体，被判以极刑：留滞的流浪兵

新生的雪人，死亡的雪人，在路上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