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在公交站台

下雨的时候

我穿过长江路走到洪武北路

在20路公交站台

一个女人在清唱着歌剧

或者说是歌剧的调子

她有张很小的脸，超过40的年纪

我们都打着伞

都在等着一辆朝家开的公交车

这是我们的共同点

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什么可交集的

那时，我正在痛恨工作

感觉我是一个被工作吃定的人

它是绳子，是手铐，是某一种

不得不吃的药

她会痛恨工作吗，她唱着歌剧

她是在讽刺她的工作吗

雨一直在下

公交车来的时候

我差不多已经忘记了她的脸了

她挤在一堆潮湿的人里面

喉咙里已经装不下

上下游动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