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导他演

起初

我的一切

仅仅是我

直到

空气 浮尘 草木 生灵

偷偷叛离了本体

钻进人间

梦醒过一场

云是知道的

俯瞰土地的汗腺

渐渐被沙砾截停

烈日拉扯着海鸥的喙

海边没有橡木

所以不为救赎

饥饿是草原的宣言

窥视 瞄准 奔跑 不

都不是

只是让软肋的朝向

和咫尺城外

隔着兽的本性

皮毛装点的史前动物

不停嘲笑着

草履虫的逼真

最后 磨牙声起

气韵 花香 五线谱

都是假的

对

差点忘了

还有人

遍地都是

从晨光倾漏

到星辰呢喃

魔都的喜剧

从来没有固定形式

就连角色都是临时

抓取 腾挪 放置

无表情的使者

终究只能排练

无意识的默剧

他乡的表情

藏在了

电流 微风 水波 钢筋

它们

颤抖 轻拂 回旋 扭曲

十日低语

辗转反侧

有一天

土地和我说话了

她说

躺着的时候

离月亮最近

锐气

微生物蚕食的

随即指引

从脚下传来

沿着沸腾的路肩

把那些高耸的洼地

都妄想成我

把跬步之间的拼图

当作愚公的行径

纪念夸父的长眠

直到看见

江水抖鳞

枯树扬帆

梦还在做

梦不会醒

梦不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