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H·劳伦斯(1885-1930年),可怜巴巴的人。他玩弄文字积木。他施展西乡
西乡的寺院梁木虫蛀。
头戴猩红呢帽的僧人从街角双双而去了。
情人的铃鼓早就上路,
过了西域还得依然地西域,
预想变作了期盼中的追忆,
只恐怕王子已经赶不到突厥王廷。
这如何可以?一旦听到寒霜降
又是岁草荣枯四时轮转似曾相识。
你哪,看到路边半点红漆
就要疑神疑鬼肉跳心悸惆怅满腹。
男子,你从男子的缘分踏来,
造物给你胡须、宽肩阔背和指环般抠紧的喉突,
而你已羞于识别自己的声音。
这如何可以?酒与泪虽都属于生命的分泌,
而酒只当赐与光荣的武士。
女人已经接替你搁置的长矛和盾牌。
淫雨季较之枯水期同样难熬啊。
前川的寺院已经年久失修殿堂坍塌。
我独自一人过桥往西
留下马蹄与石子相磕的节奏落在夕阳蜂蝶一般也恰合时宜。
太阳风的旋涡有一农妇淹没,张扬的筒裙笼罩在田野秋日的铃鼓,她趁势曲起腘窝并以肘臂掩饰射来的光雨,那份幸福感从她如诉的眼神暴露得淋漓尽致。
在西域以西一匹红布刚刚覆盖住死者的天空,油灯已在脚底照亮亡人装殓齐整的绣金绲边双鼻梁马靴。
再生如同土崩。
可叹那活泼的灵魂如同自由的瀑布独爱险绝,
当他处于无可逃亡的追逐总会急中生智纵身一跃喝叫一声起飞,于是他真的就已腾空隐遁。
可叹啊,他终于无可逃亡。
可叹血温就在岁月消歇。
喀斯特溶岩惊心的水滴贯通夜晚千年的干旱。
就是这样,时间咒语让后来者醒来,
又复令前驱者神迷。
瞌睡虫已将万物涂上梦魇浓浓的油脂。
那胸襟的勋绶会比树叶更长久?
有意无意我将一方纯白手帕折叠成了花朵,
永远遗忘在亡友案几像是走入一次冬眠。
当听说深山的寺院法器被盗石幢毁损,
我正只身自西乡西返而怅然有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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