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嗜睡，湿润的晶柱闪动昏日波影

虚开着荧幕遗忘了逝去的剔透

睫毛水露，在明朗中抵着热风

奶奶被漫长的庭院和老屋所吞噬

目光停在上二楼的第四个台阶

年幼的我曾在那里初次感受黑夜的咬力

它不曾闭合大嘴，十年以后我们相熟络

我总从它的口中下坠至奶奶的房屋

或她想念我时爬上床岸将我笼罩

黑夜，是我们相系的密码

我像她一般瘦枯站立在我的立场

同样桀骜坚硬如面部突出颧骨

既然赐予我名字，就要照料一生

所以我像十年前一样冲她哭诉

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唤她，不再松开

我一定要比黑夜更有力量

能够撕开它的大嘴，或与它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