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

他们因恐惧而喉叫

他们是老虎

趟过河底卵石的清冽

庞大的视而不见

他们把尾巴倒垂于平原之上

杂树和稗草，一场场雨

从嘴里生长出来

他们相互对视，像对视无数面镜子

幽暗的森林，遍地老虎

我曾把他们顶在头上

我曾用手指穿过他们的耳廓

蜜蜂把自己的虎纹，整个儿塞进花房

回来的路上

老虎正慢慢合上昏黄的眼皮

成群的风，试图掳走我头上的老虎

又静止在奔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