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族实在没有什么辉煌可说
倒是几个坐过牢的男丁
时不时的让我想起——
我的三叔,因为“男女不正当关系”
坐牢五年
那时为配合“清理党员的作风问题”的形势
三叔单位的党员们,一致推举了他
后来我听三叔说:
她给单位一个寡妇
送过三次粮票,一次布票和肉票
那个寡妇养了五个孩子
不过她长的着实漂亮
她还拒绝过我三叔以外的党员的帮助
我的一直想当作家的弟弟
他在“不管黑猫还是白猫
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的猫论里
开着小货车,去某钢厂偷了一车废钢
面对保安们的拦截,他从军大衣里
摸出火药枪
从容地瞄准了一个保安的大腿
枪响之后,我弟弟把致富的梦想
献给了监狱
他在监狱里用铅笔给我写信:
“姐姐,监狱的老鼠真多
昨夜一只老鼠
又啃了我的耳朵,可我不是猫。”
我四叔的儿子,因为抗拆迁
用一把菜刀
下了一个拆迁队员的手臂
房子没能保住
家族的男丁,又空出一个位置
我的90后的侄儿
因为冰毒和麻蛊,被逮住
他在少管所哭着给我打电话
“大姨,我只想飘一下,飘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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