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的浴室内,长颈鹿将脖子伸出窗外淋浴。
她在紫色的雾中,如同停留在神都上的
盛唐歌舞,与我有一方桌之隔。各种烧开的云,
停歇在众乳砌成的城头。平原上的山毛榉
和橡树,稀疏的,如同平原一般广阔,在风中,
向孔子击缻。道向上游:纱窗前 门头上 厨壁上
阳台顶端的铁钩子上,挂满了成片的鱼肉
和龟壳,以及成束的杨柳。杜岭街的那头,
金水河里的庄子,如同无花果树上的蝴蝶,翩翩起舞
在太阳下,仿佛太阳。街角交叉,来往的行人,
在曼德拉的众矛之林,在自行车修理工的
身后,削砍砖石。刺槐树自苍翠中,聚集民众。
马路上赶往单位上班的市民,手端牛奶,
止步于医院的挂号大厅,一阵阵哭声 喊声
赞美声 绝望声——我们被活埋在今天(四月二十日的
地震新闻里)。在传递太阳的途中,斜对面的校园里
哇哇叫的女儿身,和那童声未变的咽喉下:
喷涌爱心!我咬住下唇,空气诱导怜悯。针头
扎进血管,抽搐着安静的红领巾。夜幕在我们的视听中,
装上了防盗门。银行躺在群星的阴阜上,
邀请我跳崖自焚。篝火在森林里,粉身碎骨。
黄土与平原静坐如泥。我沐浴晨风,形如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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