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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死掉的古镇。门框上镶着
丑陋的官员,他们似乎眉目和善
他们曾经抱着坛子,在田野上
收烟土、放冷枪,令屋檐下胆小的处女
花容失色,双腿打颤。门槛下埋着的
鱼骨,夜夜伸出芒刺,让腐朽的
脊背磷光闪闪,这副躯壳,从很早
就开始了,它似乎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而深夜里的波澜,则起自狗吠和噩梦中
潺潺不息的流水,它们加快了
桃花的坠落,也加快了厄运袭扰的童年
另一群影子,正爬过月亮的光晕
回到高高的云端,他们浑浊的脸,仿佛
从来就不曾明晰过,而我相信,此刻
他们的身体,正走在重生的路上。这和我
今年春天遇到的情景,几乎一模
一样:一个黑人坐在冰冷的沙漠上
抱着一个纸人头像在哭,而地球的
另一端恰好与此相反:一个没有
头颅的肉身,孤零零,穿过一条老街
没入墙壁之中……他们构成了一个
时光旅行团,然后他们又分解成其中
不同的人:妓女、小贩、导游、诗人
行为艺术家、僧侣、心有不平的
自杀者,和身藏绝技的流浪汉……
而城门上突然露出的半张脸,使整个
堡垒昏冥一片,值更人暗中在叫:
“平安无事喽,小心火烛”,我在鼾声中
已不能分辨求欢的桃花,是如何
跃上枝头的,它早已凝成了砖雕中枯干的
花瓣。但此时,我却始终相信
即使是细小的发辫,也有时间的要求
微风仍能抬起一些人低垂的额头
仍能把青碧的发丝,缠上斑驳的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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