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深爱,在爱神降临前


阿弗洛狄忒降临时
已在深爱的人,不能直视她的眼睛
否则,会为提前熟稔真理
而接受射瞎的惩罚
“爱琴海都干了,你,我还怕吗?”
长发飞进饮血的嘴
你开怀大笑,双臂落满乌鸦

天门之槛
竖立高耸静寂的牢笼
乖巧、公义、礼信全部锁在里面
我在城墙根部,制造出一点、一点凹陷
竭力攀援,够触命途无常的尘世
那里洁净的百合,还很远

你来到洞口,向我微笑
手指修长伸展着
爬向我茫然微启的唇瓣
喂予一颗,昭示永生欢颤的糖果
是奇异的香味
“吃下它,我们离开”

百合仍在吹舞
我的翅膀已经沾染了黑色玫瑰的汁液
“亲爱的,在这里忘了你的名字”
坦率全部的真实
露出脊骨,黥刺一首坚执的契约

月亮醒来时,天门中开
“仅容一人通过”
而翅膀与纯洁再无关联
我,是悬立你手腕的唯一一只乌鸦

爱琴海再度涨起
阿弗洛狄忒瞪视着瞎子般的你我
我们继续深爱并狂笑
“史诗般的事故,无可阻拦!”
众神在惊愕中,被吞没

“留下那个潘多拉!”
我们齐声叫喊
让史诗般的事故,充斥人间


作者
李重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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