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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窗前有一只陶(我决意在修辞中抵达
这只雨水困顿的小兽),未经词语盈水
注视之前,它是一只干瘪,泥泞的口袋
但现在,它豢养着我的一罐清水
这盆不曾长大的植物,在北方的天空下
占据着临窗多余的矩形,于我在的位置(还有一个
多时虚设的你)比一罐清水更加辽阔:
“见过大海吗?”(其实我们看的是对面的山)
也许见过,也许没有。不管怎样,大海都会在
我们说到大海的一刹那于那个下午接洽我们内心的澎湃
水罐有我熟悉的物理部分,它居于不变的千年
属蔷薇科,因一个笑而冢宰我的领地
那笑有我豢养这罐清水的全部理由:它是意义
处于将其肉感地来产生的范围之内--
这绝非隐喻,而是词,在澄清词语内部的暧昧
之前,陶罐多么黑暗,她一经摆到我的面前就有一种
无法遏制的甜蜜的悲伤,严肃得像一团火
像一团隐约的青瓷般的雌性蝌蚪,触弦
五月末了这场雨水的康塔塔,由此而渐近
陶罐的主观部分,我希望词语能够抵达那样的
深度,而它却是空的,实实在在的空
在清水中,我不得不种进一只三斤重的红薯
饱满如一条黑鳗,你会看到如此硕大的
成就:巴掌大的绿叶子趴在陶罐的沿口
像月光下的一口井,长满铩羽般的清辉
它依旧一无所有的清平着,如皇冠,如清平本身
如现在的,我,的,内心,的节季涉足一场疼痛的雨水
可它从来就在这里,我的床边或者书房的里面
它有我唯一的花园,四大河流中的两条
喂养着她,母亲河,父亲河,你可以称其为母
也可以称其为父(叙述者自行抵达陶罐的
核心部分)它的确不是青瓷,而是陶罐
雨水到来之前,它的内壁事先我的身体
而氤氲,潮湿,就此我知道,我不曾是手捧司南
渡海而来的那个人,不曾是打马江南的那个人
就如现在,我豢养的这罐清水,豢养的
从来就不是别的身体:某早贪起,陶罐自行破身
薯叶脱落,我用毛巾把水吸干,拧进嘴里
红薯就已经熟了,但假若我再次使用词语
陶的命运依然会被改变:远景部分次第依旧
桃花灿烂,花径斑斓,叙述者自居于陶身如我
如那只小兽,璺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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