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降临了。泥石流潜伏着隐隐的雷阵。
穿越盘山公路,需要某种冥冥中的幸运。
上月的某个过客刚刚折断了手臂
和汽车的前半截身子。
我们也在山路的盘旋中上升,
如同被放入一个提前摆好的沙盘。
翻过砾石累累的坡地,你就可以
知道垭口上的风与密集的箭簇
是多么相似!
“哈吉洛”!身边的女骇大声喊着。
山神在龙达的花瓣里显露出它的须子、
头颅和鳞光闪闪的腰杆。
是不是有些话必须说出来才会被听见?
而我早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
而我早已不再需要谁的聆听。
错过了六月的高山杜鹃,但不意味着
你将错过这山中最重要和最不重要的事物。
垭口过后的雾,一下子更加地蓝,
更加地灰,更加地浓稠,
仿佛是你伸出的手
做梦一样地突然融化。仿佛你早就知道
那里面一定深藏着些什么。
仿佛那垭口早就翻过你的身体。
一路是野棉花、雪灵芝和开始发绿的无名灌木。
一路是三两片小翅膀在我的胸胁间密密地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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