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不会变

从22度到20度

什么也不会变

从10度到8度

也还是没有变

只有从0度到了0度

针枞变成火炉

老猫变成老鼠

我把体温计从嘴里拿出来

她就哆嗦

抖了一手的痛

妈妈在一张木板床上生了我

第二天就生了耶稣

床腿上有我和他吐出的羊水痕迹

（当年我是吐得最远的一个，还是耶稣第二，

种牛痘、长个子，好一段时间，他怎么都没赶上我）

和□□镇人民医院的标记

多年来我们跟着妈妈

妈妈跟着观音和慈悲大帝

为此走过许多名山胜水

菩萨的屁股

赤脚神仙的猪圈石头

和小城大城人民医院的吊针架

无论哪里

“小命和耶稣到此一游”

就有了我们的红旗

吃完了该吃的

你就知道

绵羊变成太阳

夜来香变成苍蝇

我们想过变成野猪

找个非洲去刨食

刨出地来就是热的

木板床就好像

一大块雾雨朦朦的草地

想了十年以后

小命开始用他的大名

耶稣做了化肥厂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