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丘岗夜色正浓,二月还未苏醒,
我踏着回家的羊肠小径,在山坡
白花花的梨树下,碰见邻村
疲惫的赤脚医生,面孔平和。
“刚从李湾回来,那个孩子怕是不行了。”
他说,药箱在他右肩闪着枣红的微光。
路边的灌丛越来越黑,细沙嗖嗖——
我们站在风中,谈起宅基,柳树,轮转的风水。
阴阳和天体在交割,无尽的秘密,使人声变冷,
“……生死由命。”这时,蓝光一闪,
话语声中,一群流星静静地布满天空;
还有一次,我和父亲走在冬月下,
旷野的一切仿佛在锡箔中颤抖。
脚下是隐形的尘土和古蟒的灰烬。
父亲拿着铁棒,问我:“你怕不怕?”
哦,我抬起头来,猎户星座在中天闪耀,
空中传来千秋的微响——
那无声垂落的,是流星,还是一道道蓝色的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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