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沙子，不要脸

我为一张脸皮活着，但失败了。于是，换一张脸皮活，但还是失败了

于是，不要脸地活。这次总该会成功吧，但还是失败了

秋风里老盖说，无脸的人有坦诚和苦难，有血腥

念念叨叨的悲壮，一粒孤独的花种，其实都是另一张脸

有脸无脸的都是负担，美学也无能为力

诗者伽蓝看到后说，不要脸的人又多了一个

多么温和的一个人，一出口就伤了自己

我给雪箱子说，你也写一首不要脸的诗给我吧。他不写

这不是要脸不要脸的问题

总有那么一两次，他想着独自飞出鸽群

这让他更开心

他嘲笑刚谈完生死的人那一脸的明亮，但不及口占一绝

天光坏了，平衡器害怕不害怕又有什么用呢

就像为一张脸皮所困的人，神仙也救不了他

我有一张坏了的脸

似短狐，头长角、无眼睛、三脚、有翅膀

沿水面飞翔，嘴含弓弩，形似鳖，耳朵敏捷，人畜过，皆以毒气杀之

镜中花、水中影，亦不遗漏，含沙射之

但是，同志们啦

我不是蜜蜂，也不是鸟类，可以紫外线模式看世界

也不是蚂蚁，能看到天空中的偏振光条纹

更不是毒蛇

能看到热、尝到空气中的味道、以皮肤感觉身旁的每一种细微的响动

所以，这要脸不要脸的，仍未成功，还需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