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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的一堆杂草,杂草丛中有野菜
它们是旧社会时,被刨了根的
被生吞了的野菜仅存的子嗣。
我在滨城的大路上旁走
看见草丛中的方块9
整齐而鲜红的菱形图案
莫名奇妙地后现代起来。
这种艺术印象太不可靠了。
我看见都宝牌香烟盒
我就知道肯定有农民兄弟
在草丛中蹲过
也可能是个落寞诗人,
蹲在那里想他的祖先
想到自己没有出处便忧伤了起来
是啊,刚开始
我在母亲的子宫里晃来晃去
我在红砖屋里爬来爬去
我在村庄的小巷子里
走来走去,后来我走出
乡村公路
走上了县级公路
走上了市级公路
走上了国道和高速公路
走到了所有与我陌生的地方
有时也趁着空闲
沿道返回,甚至都回到
母亲温暖的子宫,得以短暂的休憩
走一趟太不容易了
路上的人越来越少
我也越来越寂寞
但却让人安心。在三岔口的
山坡,曾祖父的墓碑上
刻着我的名字。
我走的这条偏僻的柏油路上
它通向海
但近海的建筑遮蔽了海
我看不见波光,我看见工厂的墙上——
爬山虎稀落的藤蔓
和红色叶子,其中一片
飘上空中又落进绿色的草丛里
一个善意的浪漫主义者——
它的手紧紧地抓住高危的墙。
草丛中还有葵花,它
不会忘记自己的来处。
它的脖子被扭断了,它说宁愿
就此死去也不低头
我的告慰微不足道
十天后,一定是十天后
等它完成最后一个愿望
它说它就枯死。死就死吧!
我们都应该做好准备
又高又臭的秋天已经过去
老虎站在山岗上
晾晒它发潮的皮毛。山上
画满中国画。此时我跟在一个女人后面
在经过一个垃圾收购站时
跟丢了,她不见了
小卡车上,蛇皮袋上废旧的钢筋
撑开了口子,一根根暴露出来
我往里面看,寻找那个女人
都戴着白口罩
我谁也认不出来
板称在水泥地上
它永远是被怀疑的那个。
铁皮垃圾箱里一半是肉体
一半是钢针。嗨!
我又踏着了井盖
地下发出让人心慌的沉闷响声
地狱不在它应该在的地方
一个神奇的巫师对我说:
看好你的脚下
留心假扮成棍子的毒蛇。
天气好极了,叙述已经死亡
我抬头看头顶偏西的太阳
轧钢厂里的高大烟囱冒出白烟
在我走的这条路上
投下流动的阴影,我走进其中
感觉睬着云朵
坐在经济舱里,有点忐忑
我不敢闭上眼睛
因为睁开后我就会特别失落
所以我一直说服自己
在这稳当的地面好好生活
不能犯罪,不能报复善良的恶人。
想起过去二十年
我一步一步拥有青春
度过廉价如棉团的时光。
但我已经好过一只年幼的狮子王
动物园的雄孔雀
迅敏的猿猴,猫头鹰卫士
和被保护的野鹤道长
鹭鸶绅士,猎豹捕手
我比它们都享受这阳光。唉!
我坐上了“波音”
(烟囱工厂生产的飞机)
来回飞行在中国的上空
这是愉快而艰险的一件事
与在地上行走
有太大的不同。离太阳更近的同时
也离开人间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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