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

油黑发亮的墙壁

它被生活熏染。那些油渍，

唾液，笔迹，以及乱七八糟的印迹

都已经吸附到墙壁上面，成为

图案或者记录。

每过一年，会有一两双手

把崭新的图画贴上墙壁。

它焕发着衰老的青春，颜面早已

皱纹密布。空气里飘浮着

杂乱的，熟悉的，隐秘的，气息。

有一处被掏出一个窑窝

一盏油灯照亮一间屋子

一声咳嗽让火焰轻轻摇晃

人影晃动，在油黑的墙壁上

画上动荡的黑影。

春天的墙壁，在它的外面

几棵羊胡草重新绿了起来

但这些点缀即将和墙壁一起倒塌

被推倒的，将重新建构

这巨大的乡村和呼吸可闻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