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者·乡愁

我挥了挥手，像一个

空洞的笑容。我挥了挥手

像自行车一样，是黑的

墙上的裂纹如同死去的闪电

我们三个人穿越警戒线

像子弹徒劳地穿过天空

我挥了挥手

我们站在轨道车上

世界是一片移动的树林

我们这么沉默，不说话

也不跺脚，不抽烟，也不叹息

雾早已升起，或者从没有离去

像那些废旧的坦克的脸

而一支手枪躺在水底做梦

先于你在卧室里赠与妻子的爱

你的女儿还没有出生，一柄斧头

已经落下，像这个中途的黎明

我们曾停过轿车的黎明

我们在意大利度过的黎明

在你举着烛火的时候，另一个人

正在广场死去，他是士兵，也是诗人

而你的女儿正在黎明一路小跑

你追赶她，像追赶一只展翅的小鸟

你在泥地上举着烛火穿越生活的时候

另一个已经死去，先是火，然后是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