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空中密集飞翔如蝙蝠归巢。
我也驾过飞机,突然对着陌生的按键惊惶。
月亮像一只飞过树梢的野鸭。
一泡尿将黑夜分成两半。
嘹亮的虫鸣是梦的交响乐。
独自望向秋夜深蓝廖阔天空。
女儿的喷嚏反复炸裂,从房间里传来。
我深感愧疚,一道从我这里
延续下去的伤,也在她弟弟鼻子里延续。
迈过一百平米的垃圾场,
是什么充塞着我们的生活?
优雅者兀自优雅,绝望者兀自绝望,
她们内心的伤口,我无法洞见。
一张张被欺负的脸,
辛苦麻木地活着,也包括自己的。
我的妻子,一只耳朵听不见了,
像一个委屈倔强的小孩。
生活的负荷反复落在肩上,像冰雹,
像雪霰,尖利的牙齿,不流血的伤。
不是雪花的羽毛轻轻拍打,
啊,中年,蛀掉的牙,开始找到我,
再也不能捉迷藏。
沙子能裹住鸵鸟全部的身体吗?
流水里照见自己?
微风把微风贴在我背上,
仿佛已是九月的舒适,我这么想。
还有什么比自我安慰
更能对抗这残酷的世界?
白露从脚下升起,是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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