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鱼缸换水

闷热的天气需要纯净的水

六月天的鱼也一样

这是一条红色的，中等个儿的金鱼

它游动，一刻不停地吐水

上下，左右

沉浮，拐弯

也许睡着的时候

（据说，鱼可以一边睡觉一边游泳）

并不需要我来吵醒它

也无需我笨拙地

倒空一缸水

任其赤裸，又徒劳地挣扎几下

昨天还很明亮的玻璃

结上了一层薄薄的磨砂

我甚至不清楚是给鱼缸换水

还是给我的屋子换水

窗外的仙人掌开了一朵鹅黄的花

我给金鱼换水的时候

发现了清晨的真相

这是一棵从乡下迁徙来的土生仙人掌

属于书上说的多肉植物

却有薄脆的身骨

你爱过它，是一次偶遇

其实我想说，一条金鱼的到来

也是傍晚的一次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