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次,我穿过铁路下的涵洞,
在这片种植麦子的洼地散步,
沿着缓坡,起伏的坟墓,密集地
座落在绿色麦田间,一条陈旧的溪沟
灌溉着弥漫油菜花和水芹气息
的风水宝地,在这里,我默数过
从旁边驰过的火车的次数,
以及移动的每一节车厢和窗口。
并想像:我就是坐在窗内向外观望
并将我看成风景的那个瞧不清面孔的
旅行者,——而对周围,一座座
十字架或柏树下,重新长出青草的坟墓,
不作过多的凝望和探究。
我想起无数次,在这里的伫立和阅读,
我的沉思与疑惧,以及
难以言状的四顾,每次抬头,
几乎都是风或者汽笛,将附近工厂
吐出的煤烟,和天空的白云扯在一起;
当落日坠入西岭的拘留所的树梢,
北环路荡起一夜长的尘土,
我再也无法辨清:刚刚过去的
那个遥远的冬晨,白雪皑皑的洼地上
遛狗的身影,是青年还是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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