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里的蛙鸣悄悄停了,哪年哪月
风再也没来敲窗推门
车不转动了,牛也迈不开耕步
云没有按时按量来供应阴影面积
看完墙上的挂历,撕下来点烟
头脑里只想完成几件家务
我无非想喝口清水,生火淘米做饭吃
然后洗掉脸上堆积的尘埃
我想把脏的衣褥也换下来漂干净
再把地板拖一遍
最后把剩下的倒进沟渠,让水
一寸一寸,流经和渗透进沙土
有一种类似电视广告特效的幻觉
它在向我编织痴诚的梦境:
这里兴许还能恢复绿油油的草原
我幻觉里出现神童马良兄弟
他把草的翠色、绿色、墨色
层层次次地复制到无垠的旷野
草原,迅速地生长到天山脚下
白羊如同浅色菌伞从地里冒出
天山上开始形成湿润的气候
一团一团丰沛的云逐渐囤积
天山上流下融化的雪水,汇成溪
一寸一寸,紧贴地面,游来绕去
只有一场解救洪荒世界的大雨
才能把耗尽时光的渴求
以及痛彻心脏瓣膜的恩恩怨怨
一笔勾销
起风的后半夜
我撩开蚊帐,走下床铺
端出屋子里的脸盆、碗和木桶
摆放在空旷的院子里
雨水没有等来
碗里,盛满银亮的星光
而我睡意全无
2016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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