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乡学会了喝酒
作为故乡的客人与父亲对酌
父亲和我话不多 我也一样
三言两语拌进酒里 搅成七零八落
父亲从不关心村外的黄河之水何处来
他的大瓷酒碗里倒映的是墙上的年画
父亲的春天是一把锄头 秋天是一柄镰刀
我是他伺弄了二十多年仍颗粒无收的庄稼
村里的人逐年减少 死的死了 走的走了
父亲已在这过活了五十七年
他说起近来的亡者 九十多的 三十多的
他们趟过了一生的日夜 仅剩的一个名字也与时枯竭
人们都说我长得像年轻时的父亲
那父亲的模样就是几十年后的我
可我知道事情并非这样
我是他的一粒种子 却消耗着他大半生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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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livepl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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