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不近的亲戚,少有相聚,
格外热情,
干糙的手,湿润的手,
牵拉我的衣服,
摩挲我的手,
偶尔触碰我的脸。
在我家,
支棱着腿,唾着瓜子壳,
他们说着这家好,那家坏。
问我:是不是仍是东游西荡,没有倚仗,不得爱侣?
“嗨哟,这么个女娃,从来心性不定,爹妈操心得呦。”
“不晓得嘛,读了些啥。”
“单纯着嘞,以后肯定要吃亏的哇。”
他们扯着我的补丁摞补丁的外衫,
关切地想亲眼看看我内衣,合不合体。
他们语气恳切地说:
外衫不体面,得换。
内衣可以凑合,毕竟,看不见。
我喉咙有些发紧,吐不出温和的字句。
我想洗澡,
也想上厕所。
我张了张嘴,
闭上嘴,弯起嘴角,
一一敬茶。
我想,为什么?
显而易见的挺括版型,优秀的包裹性。
我如此自得的,却不得接纳。
积攒了很久的布料,
反复练习,终于细腻的针脚
偷师琢磨的版型。
那么深的夜,
我醒着。
那么痛的伤,
我忍着。
我安安静静,
他们在,
我在,
相触,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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