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生活记录

我在写诗 

隔壁，木匠在做家具

1． 

儿子，你总是咬你的小手 

也不放过，你脏兮兮的脚指头 

抱你的时候，我的肩头 

总是湿的，直到一天 

我的肩胛感到疼痛，儿子 

你是有牙的孩子了 

我举着你去拍打天空 

你攥紧拳头，咯咯的笑声 

感染四方，五个月 

你站在我的手心里 

第一次张开翅膀 

你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 

你的脚挣脱我的手臂要上肩膀 

你是个杂技演员啊 

成了大家兴奋的支点 

2． 

儿子，你遵循自然法则 

饿了就哭，想尿就尿 

抱过你的人，常常瞬间 

一身衣服成了你的尿片 

你妈妈立下了誓言 

训练训练要训练啊 

古人闻鸡起舞 

你也终于会了闻哨而尿，一天 

电视里的方鸿渐 

吹着口哨来了 

活活，你的小鸡鸡果然听令 

又毁了你妈妈一身的光鲜 

3． 

儿子，睡相安详 

有几分如来的模样 

姿势稍稍不雅，每次 

都定格为投降 

以后当兵怕是不行 

虽说子弹没长眼睛 

英雄的勋章就甭再指望 

姥姥说最难的是讨媳妇 

别姥姥面前姥姥，媳妇面前媳妇 

人前没个男儿样 

他们在评头论足呢，儿子 

4． 

儿子，躺在身边 

躺成我儿时的样子 

眼里的我，如我眼中当年的父亲 

儿子，我只是个头象他， 

此刻，那位船长 

他在饭桌上吱着声儿呷酒 

你和他的相遇点燃了家族的豪放 

他半瓶下去开始了上演海量 

他用筷子蘸着酒渴望着让你尝尝 

他甚至渴望把他的舵 

交到你的手里 

让你领着他走走长江 

岁月如雪，总有一天 

他将融化在你长大的目光里 

那时候，他已老了 

等着你的儿子叫他老爷爷 

他是这么想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