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一

一些角色卸下浓妆，我从此不相识

一些砂砾硌疼了匍匐的影子，它们

是无辜的

要相信它们背负的光线和沉重，一片

阿斯匹林就够了。

一些低语已低得听不清

你因此可以说——

落叶萧萧，或者风声四起

二

一些鸟低飞，双翼上拍打着惊雷

一些花，被窃去了赖以活命的体香

一些人，像雨水一样流到低处、更低处

影子里藏着他们走失的行踪

天再黑一些，就看不清他们的脸了

喊着他们的名字也不行。

三

一些话还没有说出，就已经被咽下

一些人来来往往，他们被重复

一些罪愆边发生，边宽恕

一些眼睛太亮

一些阴影太黑

一些花粉使鼻子过敏

一些记忆使牙齿松动

一些天气冷暖，

它们竟然和自己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