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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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夜

被海上吹来的阵风湿透了骨髓

大雨克制了三天

现在终于要开始一段历史的前奏

每个灰色的角落

都睁着不止一双警惕的眼晴

在这个危险的年代

他们永远难以关闭绷紧的窗户

一个间谍的生命

被束之高阁

随时都可能被意外收走

而作为女人的所有身份必须被销毁

一九四三年的秋天

枪声击穿了并不透明的玻璃

似乎有人倒下了

似乎有血从阁楼的木板缝里往下流

没有一扇门主动打开

没有一个人大步走出来

剌刀的寒光封住了街道的两旁

它们抬走了她

却没能找到那颗红色的灵魂

直到一九四五年

它们举手投降之时

都未能明白

这片贫瘠的土地何以能长出

越来越多永不倒下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