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树

人的一生没有足够的时间。
当他失去了他就去寻找，
当他找到了他就遗忘，
当他遗忘了他就去爱，
当他爱了他就开始遗忘。
——耶胡达·阿米亥

因为当你爱的时候，总是要离别的。
当你离别的时候，才会爱。
——茨维塔耶娃《我的普希金》

民国青春之后，一个清晨，

我的心突然掀起了骇浪

是因为一棵树吗？！

还是因为一个人？！

(一棵来自瑞典南方的白桦树

在Bengt办公室的画框里

还有Karlstad那天的雾……

我想起了遥远的什么？)

我记得三十五年前一个初夏，

我曾遇见过另一株白桦

后来，生活的道路总是

不停地分叉再分叉，直到老年……

在成都，有时我依旧愿意

固执地保留我年轻时的记忆——

诵读一些来自异国的古老诗篇

(我幼稚么？纳博科夫)

“很久以前的一切都已完结，

我祈求，你也该祈求神明，

在这光线幽暗的黄昏时刻，

在人生边缘我们别再相逢。”

电脑——传真——半秒——

一封信写于1980年4月28日夜

下半秒（ 2015年1月24日）我收到。

它还保存着爱琴海的体温……

真好！幸福不害羞。也不怕。

死神刚刚到访了三分钟，已离开；

爱神来自广州，和从前一样？

我记得……那是另一个夏日！

注释一：“民国青春之后”，是说我2015年1月23日刚写的一首诗《民国青春》。

注释二：诗中引号部分，出自谷羽教授翻译的纳博科夫的诗《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