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书

无疑是个奇迹。

周日，一本书会隆重得

像一场约会。

火车声始终都在，

遥远的爱，被运送向

又一座孤岛。铁路，

竟然混淆于革命的路。

线索有些不明，

惆怅的人物总忍不住

半途乐了出来——被生活

偶尔愚弄，未必是坏事。

前方，正是曾逃离而出的

那个原野——那里过于平淡，

却总是新闻不断，

曲折的小径扭动着，

提示人们学会忘记。

哪怕无果的爱情，

在杉树上高高悬挂，

也再诱不来半颗星子。

采自蜂巢里的蜜，

早被橱窗后的一大群舌头

瓜分了。“真是奇迹。”

来了那么多人，又走了。

热闹短暂极了；衰老，

是冷酷的人最擅长的主题，

却抢先由一条狗演绎。

冬天，一本关于冬天的书，

变成一份早餐。甜羹里，

嗅到的那一丝丝酸，

并不意外。汽笛，还会时时

唤醒犹疑在现实与虚构

之间的那些迷困的耳朵。

书里，沙发摇动了一下，

咳嗽感染了书外的人。

“生活是荒唐的”，瞬间

触电般，击中了懒懒的身体，

但也无用。心是麻木的，

只记得昨夜的美食。

翻开它，品尝它——

谁都知道：已经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