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烟

现在，云迷洞口，你好不容易看清了那片紫氛

在兰若庙宇之上，一片非烟隔着九重枝桠

它是命运避而不谈的福祉吗？犹如矜持的客人

自画壁迷宫迤逦而来，有些羞涩地躲在屏风背后

她衣袂空无，却永不相识，坐视人间发疯竞逐

龙吟之声渐熄。十八岁游仙至今，早已炼就了

青铜般的自制力，但在夏天，田田荷叶的私语

仍令你无法自持。青春小髑髅只长于末日启示录

它缠绕铁网珊瑚，隳突乎南北，也不时来窥视

你点金的手指，你喝令它们在万花筒的序列中

找出那一曲骊歌。从未熄灭的小灯芯轻声道：

“那些海水又浅于昨日了，将会成为陆地吗？”

又一次，卿云烂兮，传奇被远方无穷地复制

你忆起某年曾出使西域，与一位碧眼胡僧

讨论劫灰的话题，以及如何改变掌纹的走向

很快，你将触及腥涎的鳞片，丝绸舞者含泪

逃离筵席。千幻并作，日子围巾般束紧感知

山川徒然饲养阉人。你开始藏身于最小的雨滴

观察她，晓珠般莹洁易逝的风姿，将重新回到

旧蕊环绕的画壁，在水中行走，扬起无边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