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相信,背井离乡的痛苦如今已经过去
但他已经停止清点日子、月份
然后是季节,想到那个承诺——没有哪样事物可以持续
一生,只比永远少一点的时间
还有这样的承诺——如果我们遭受过一次
彻底的痛苦,一种特定的损失,那么同样的痛苦
我们不必再承受一次,所以他清点年头
那数字他不曾大声重复,但他知道,如果有雨
落下,如果雨后的风扫过广场,他的泪水
就会迅速风干,一如那些迅速褪色的水泥板
它们面朝国家公园,自行车道
和雨滴一样的银色车轮
欧洲最仁慈的城市之一的暑热
也无法与故乡八月的地狱之火相提并论
他喃喃自语,用古老的殖民地语言
他听到自己依然说起“家”,不仅仅是为了安抚
即将返乡的期望,还期盼着来到
客轮的栏杆前,看见锯齿一般的靛青色山脊
在等着他,以及所有熟悉的铁皮
屋顶,甚至还有那些秃鹫,小心翼翼地站在
海关的热壁架上。他身穿黑衣,头发已经
变白,并将拐杖摆放在公园的一张长椅上
没有这样一个人。我本身就是一个虚构
在天色转黑时,记起岛上的山丘
作者 德里克·沃尔科特
译者 余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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