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

实际他是个孩子

在斯大林格勒战壕

滴血的长枪沿着父亲下垂的手

滑到他的手上

一路滑向柏林

150步兵师突击旗插上议会大厦的瞬间

枪和他一起倒下

倒在一起的

还有一位苗条的

佩戴红十字袖章的姑娘

花在环上，开了

其实所有倒下的

还在厮杀   

水给他们搭桥

山给他们铺路

呼啸着呐喊着

踏着岁月的风火轮

一直滑到阿尔卑斯山

现代化的观棋亭

枪炮，才换成棋子

彼此坐下，对弈，喘息

成了老兵

棋盘，如山似水

双双昏花的眼睛

都在搜寻

当年为之倒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