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川

一脚踏了三省。

出川，入甘，转身还是陕南

——三边交会于此，

生出多少奇风异俗！

更有奇人异事、

奇花异卉，不嫌偏远。

也都顺流而下，

依山而立，辗转若干朝代。

何止千年了，川道上

灯影早已影绰。

兵家和商家，竞相必争之地，

那时风水中定有蟠龙，

在此栖居。让一个古镇

渐露出雏形——战乱、匪患，

干戈一次次斩断老街。

烟馆、妓馆，

残留的青石上还有遗韵。

民国风情，在一檐一瓦上

滴沥不息。幸亏了小雨，

有人还能回到逸闻中怀旧，

把玩残史于股掌。

也还嚼碎了多少核桃馍——

那些土产是今人对远古的纪念，

而非祭奠。毕竟，

逝去的尘烟能依稀存活下来

本身即是一种传奇。

无论如何，

后辈们不敢（也不舍）

将祖父的味道从门板间剥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