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的灵魂大面积坏死,在安静的节律中纷纷像墙灰般脱落。不是因为缺乏供血,就是因为生命的程序过了期——这是一件好事,意味着它们将成为新花簇下肥沃的腐土。这常规的生命历程该被祝福,连同我一起,哪怕事件的尾巴投下尖锐三角形的黑色忧郁。比其他过程更清醒的,是一种类似子宫内膜脱落的触感,有东西贴着我的脑膜起翘、弯曲、缓缓下滑,把一些安放在原位的虚无卷在中心。在这样一场悄无声息的仪式中,自我隐秘地脱落为非我,免疫系统(以及行使类似功能的审美系统)确认了这回事已经发生。内部发生的事情一旦被探知,八成就不可逆了。无可反驳的抑郁泛滥,也是意料中的自限性意外事件。总之,时值黄昏,当夕阳射穿跨开的云脚,一张没被目光辨识过、玷污过的新地图在天涯抖开。也许我这条蹒跚的两栖鱼,能穿越恶浪滔天的海,游去新的繁殖地。若被吞噬而沉没,那就当其他过客的食物,亦无怨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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