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牌

所谓先知是

在另一个时空里活过几百万次的隐者

你说，手握一张教皇，一张愚人

指节纷纶

撩拨着我风尘翕张的命运

认为青菜朴素的人

对羔羊也一样充满误解

你说，给我三次机会，三个逃亡的出口

人间悲欢无非是78张牌相的幻方

而杂遝的花海中只有一盏风信子

不曾被暖风熏醉

你要凝视它，审判它，溶解它

不要成为它

事已至此，事已至此

既然正负相抵的游戏在

青鸟的巧喙里剥啄

既然藏进树洞的天问在

春水浩荡时浸没

既然六千亿次分身，我只出现在

这一瞬光阴里

既然每一个离合刹那都和被选中的牌理

一样无辜

那么我将拆除高塔，烧毁战车

身穿囚服夜行

与魔术师和女祭司割袍断义

今夜我们不聊力量，我说

烛光下，圣契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