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N地

站在N地，便是站在

一只蝴蝶重复的部分

似乎是轻松地，人们

画出翅上的花径

像在对折一张

看不见的机票

在N地，日子是辩证的

比如飞行。

不可飞得过高使羽翼燃烧

又不能太低而承受潮湿之重

在N地，人们做梦

却梦见人人都醒着

能望见的风景忽然苍白

近在咫尺的大楼，关于你

却不属于你的密谈：雾霾

已是N地的一个器官

原因背后还有原因，

地层深处还有地层

地面招摇它们蒸出的幻影

N地的富饶

是光学的积木

在N地有往事成为新闻

有新闻转眼成为往事

当闲适的午间一去不返

它还可以一百万次

重回它自己，通过

漫漫如长夜的死亡

这里的人什么都信又

什么都不信，他们迅速变老

再用一生来恢复年轻

这里的星座无人驾驶

这里的列车快到没有站台

这里的孩子都是美丽的

这里的男孩永多于女孩

柴米油盐永远温柔

书籍永远温柔，爱人

永远温柔。这里的季风

把陆地比作摇椅

我们越过谎言的雪线

从对真相的挣扎

走到永不消融的留白

在N地，我们这样

描述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