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觉得它很大,现在看,很小。
因此,装在心里,就好像自己的孩子,
尽管我喝它的奶长大。有时也被它的
爪子抓得遍体鳞伤。最可怕,有一次,
从它肩头滑落,一落千丈。是饥饿救
了我,因为饿而不停咽水,结果,如
瓜瓢浮起海面。一位老艄公将我拎上
船,用反扣的锅,顶住我如十月怀胎
的肚皮,然后,拼命压我的背,让我
不停地吐。三天三夜,活过来了。又
回到了它的怀抱。它照样伸出软软的
舌头舔我的脑袋、腰、屁股。乖乖地,
我交出缰绳。不过,我的确不是什么
好马,几十年,并未实现驮着它消失
在地平线的诺言。天,依然这么高远。
我依然这么忙碌劳累。至于它怎么样,
我不想知道。今年春天,有幸造访了
著名的加州17哩海湾。站在岸边,被
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倒真想仔细听听,
这太平洋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怎么听,
我听到的还是它的声音(那么清晰)。
而除了哭泣,它又似乎没说任何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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