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1

退伍后进入政府机构

也自己做过生意

经历了感情等一系列挫折后

他没跟任何人说

在2023年9月20日孤身前往莫斯科

“旅店老板娘听说我要去前线

先是吃惊，然后是劝

她没法理解我

找死的想法，实在劝不动

给叫了辆出租送到征兵点。”

不同国家的人捏合成了一个整体

50多岁的苏联老兵

40多岁的南亚工人

更多年龄相仿的

“对我最好的尼泊尔大哥

会借钱给我买烟、买饭

分开时还叫同乡照顾我

这短暂的分离还让我一度失落。”

他管这里叫屠宰场

他说士兵在这儿就像猪

进入战场前，战友们不断给家里打电话

尼泊尔兄弟视频时还让他跟家人打招呼

他没跟家人联系过，一次也没有

“一旦联系家人，就会彼此牵挂

做不出果断的决定，会陷入更大的麻烦

很累，没必要。”

轻武器子弹听起来像针

中口径武器像火车

大口径火炮像天灾：

橙白色的光点燃天空，短促

照出对射士兵的轮廓，之后

是冲击波震荡地面

“第一次上战场，我想当逃兵

想尿裤子，浑身没劲、流汗

一步一个踉跄，三四步就摔跤

电影里是过家家

再多心理准备也没用。”

他冒着火力压制跪行

试图给他止血，但止不住

他只能看着 他一秒一秒死

“他一直喊我名字，但根本听不清

他在我前面，想保护我，但他死了

抱着他的裹尸袋，哭着走了一路

我现在还会想起尼泊尔兄弟，想起他的好。”

冬天尸体是黑色的

一层皮盖在骨头上；

夏天尸体发出的气味

隔好远都能闻到

即便生活在末日，人类

仍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战场是另一个世界

这世界只有两种人：

爱国者和投机者

3年。前者就死干净了

情怀让人死的更快

你必须足够利己

无论是救不救战友，还是别的...

你必须保证自己安全最大化

你必须证明自己不是大头兵。”

无人机飞手更安全

发现也更容易被火力覆盖

“我被一颗155mm榴弹炮炸断了两根肋骨

右腿膝盖粉碎，左腿也有弹片

多亏这次受伤

最后一次突击没去

后来给新兵腾营房

我收拾出突击队另外30个人的鞋

都拿出去烧了。”

第一次联系家人

他已经适应了战争

他数着曾让他胆战心惊的炮声睡觉

分辨是什么武器

他害怕的不是死

是上厕所被炸死的视频

第二天成为人们的笑料

总挂颗手雷在脖子上

“如果四肢没断就接着活

不拖累别人。”

他不再跟新兵聊天

“没什么可说的

聊战争？都已经在前线了

聊家常？他们不知道还能活几天

为什么要让自己难受呢？

他们活下来，也会变成我的样子

不人不鬼。